2.
这是第一次,法嘉斯的王子殿下面对罗德利古时像现在这样紧张。
“我要向您坦白……是我与菲力克斯的事。”帝弥托利身上的伤势刚好,脸色还带了三分苍白,格外惹人怜惜。
罗德利古看着他的眼神既爱且怜,连忙柔声问他:“怎么了?慢慢说,别着急。”
帝弥托利很紧张,又焦虑,在桌子底下绞紧双手:“罗德利古,我和菲力克斯……对彼此都有好感,如果,我是说如果,我想与他定下婚约,您怎么看?”
而一旦开口,后面的话就顺利许多:
“我知道我们的身份特殊,但关于婚约的想法,不是我一时冲动,菲力克斯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,我……”
罗德利古猛地从桌边站起来,吓了帝弥托利一跳,于是鼓足勇气的剖白再也进行不下去。
菲力克斯坐在他身边,不忍见他这样忐忑,牵起他的手,“父亲,我和他已经同床共枕过……不止一次,无论如何我也要对他负责。”
到底还是不想用词太大胆,怕他父亲一口气上不来,直接背过气去。
罗德利古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,面色发红。帝弥托利愈发不安,他担心这番直白的话已经气到了长辈,他心中暗下决心,若是罗德利古要发泄怒火,就由他一力承担……
就见罗德利古一步冲上来,把他的手从菲力克斯的手里抢过来,紧紧攥在自己手心中,满面红光:“好孩子,你说的都是真的?两情相悦,想要定下婚约共度余生,都是真的,不是开玩笑?”
帝弥托利有些发愣,“是真的,我不会拿这种事情与您开玩笑……”
“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松开帝弥托利的手,在原地转了两圈,“今天就把婚约定下来吧!那婚期定在什么时候?我看也宜早不宜迟,要不然就在下周,怎么样?你想回菲尔帝亚办还是在公爵领办婚礼?王都现在还有点乱,不如就在公爵领办了吧……”
“父亲,请你冷静一点。”菲力克斯有些无语。到底是谁要结婚?为什么他父亲比他本人显得激动一百倍?
帝弥托利反应过来罗德利古的表现不像是反对,反而是十分支持的样子,稍微松了一口气:“罗德利古,我们没有想过具体婚期的事,还有许多细节未思考清楚……但我想正式即位后再举办婚礼,因为到时我可以给菲力克斯亲王的头衔,绝不会委屈他……”
“乖乖,他别把你委屈了就好了。”罗德利古又拉住他的手,满面笑容,中气十足,生怕他反悔一样地说,“你让他当王妃也行。”
菲力克斯:“父亲,我们不需要你这么具体的建议,你可以少说两句了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帝弥托利郑重地站起身来,满面愧疚,“我和菲力克斯的情况……我不能给伏拉鲁达力乌斯家一个延续血脉的子嗣……”
罗德利古恐怕是真的担心帝弥托利想着想着自己先反悔,急忙安慰,“那就从我们两个家族的旁支中挑选天资聪颖的孩子,作为你们的继承人从小培养。血脉纽带只是一部分,不是全部。”
帝弥托利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菲力克斯挑了挑眉毛:“父亲说得没错。不过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娶妻生子,所以就算父亲真的非常想要一个伏拉鲁达力乌斯的血脉,还是与母亲大人再努力一下比较容易。”
他这个儿子一张嘴还是能气死人。罗德利古瞪了他一眼,又转头对帝弥托利柔声说:“好孩子,这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。你先好好休息,我跟菲力克斯说几句话。”
他的儿子与帝弥托利定下婚约,罗德利古当然满心开怀,但心中确实对一件事有所疑虑,于是回了书房,关上门,转头就问自家儿子:“你说你与殿下已经…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?”
菲力克斯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刚刚不是都听见了,我和帝弥托利相互喜欢……”
罗德利古拍桌子打断他:“谁问你这个!我是说……你说你已经跟他同床共枕过不止一次,所以要对他负责的事!殿下向来守礼,你有没有使什么手段?有没有!”
听父亲这么说,菲力克斯站直了一点,收敛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:“我们第一次的时候,他确实神志不清……”
罗德利古痛心疾首,指着他直哆嗦:“你,你怎么能……”
菲力克斯说:“但是事出有因,我不后悔。”
罗德利古又指了指他,猛地叹了口气,转头去找帝弥托利。
“我虽然很希望你们可以定下婚约,但结婚的事不是小事,你是真心喜欢他,不是他做了什么事,诱拐了你?”
帝弥托利大惊失色:“罗德利古,我当然是……当然是真心,但说起这件事,是我失礼,是我对不起菲力克斯……”
罗德利古:“……啊?”
帝弥托利低下头去,越说越愧疚:“是我强迫了他,我对不起他……幸好菲力克斯已经原谅了我,不然我不知道要如何自处……”
罗德利古沉默了。他分明记得半小时之前,他儿子亲口承认自己对帝弥托利的所作所为是趁人之危,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?向来情商满点的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生平第一次生出疑惑,难道趁人之危和强迫这种事,还能是相互的吗?
……算了,只要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,就别计较这么多了。
科尔娜莉亚虽然已死,王国的内忧外患还未平定,未来的国王与未来的亲王多有奔波忙碌,偶尔还要率军征战。但两个人既已定下婚约,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,自有无言的默契与无声的甜蜜在。
刚结束一场征战,帝弥托利坐在军帐中批阅军报。菲力克斯陪他处理公务,片刻后,目光落在爱人脱下盔甲后单薄的衣领。
帝弥托利从来没有穿过华服,身上向来都是非常简单的衣物,想必到了结婚那天才会穿戴礼服,不知道那时会是什么光景——如果解下丝绒披风,脱下繁复外衣,拆礼物一样剥开里面的衣服,就能触及骨肉匀称的身体,腰线流畅,肌肉紧实而蕴含力量。他的身上留着不少疤痕,是曾经惨烈战斗、一路拼杀的见证。
——如果能抚摸他身体的每一道伤疤,扣住他握枪的手指,亲吻他灌溉他,让他到达极限,红着眼睛哭出来……
他的视线似乎带了丝丝热度,帝弥托利在这样的注视下,手指又翻过一页公文,然后他的脸红了。
“帝弥托利,你……”菲力克斯察觉到一点异样。
帝弥托利放下军报与公文,微微弓背含胸,眼睫濡湿地抬眼看着他。
菲力克斯立刻明白过来,凑近了一些,双手扯开爱人的衣领,露出里面的束胸。胸前两点的地方洇湿了一小片,散发着淡淡的奶香。
帝弥托利的身体曾经被过量的魔药侵染过,胸前微微隆起的两个乳团就是残留的证明。从此之后他最里层的衣服底下加了束胸,否则胸前两点与衣物摩擦多了,就会有乳汁渗出来。但即使穿了束胸,往往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,也需要爱人在军帐中为他解决这些恼人的小问题。
至于怎样解决……
菲力克斯低头凑过去,双手从他背后解下束胸,他的鼻尖和一边乳尖贴得极近,感受到爱人的气息,帝弥托利的身体自己记起往日欢愉,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。等两个乳团彻底从束胸中被解放出来,两团软肉还轻颤了几下,乳头红肿胀大,是一副熟透了的模样。
一看就是经常被舔舐爱抚过的样子。
菲力克斯把他抱在怀里,双手环在他腰后,低头含住涨红的乳尖,嘴唇熟练地寻到乳孔,就开始轻轻抿着吸吮,手掌握着另一团乳肉,小心地揉搓按压,两根手指捏在那点凸起的乳粒上碾磨拉扯。
一小股一小股的奶水流了出来,帝弥托利胸前的胀痛减轻不少,又有别样的情欲从身体深处蒸腾起来,难耐的呻吟从唇缝中逸出。他主动把另一边乳头凑到菲力克斯的嘴边,蓝色的眼睛渴求地看着他,里面雾蒙蒙的,像蒙了尘的蓝水晶。
菲力克斯自然不会忽视爱人的需求,他从善如流地用牙齿轻咬着主动送到嘴边的乳头,叼着拉起,然后含吮两口,又一下子松开。
巨大的快感下,帝弥托利坐都坐不住了,直往爱人的怀里倒,他用手背堵着嘴唇,避免发出更大的声音。现在是白天,军帐外面还有很多人……
菲力克斯察觉到他的不安与担心,又吸了两口溢出的奶液,然后抬起头,动作温柔地拉下帝弥托利堵着唇的手背,换成自己的嘴唇堵了上去。这个亲吻温柔又缱绻,充满了甜蜜的奶香。
“对不起,要一直让菲力克斯……做这样的事……”帝弥托利的声音混着不可说的情欲与内疚,在微微颤抖着。
菲力克斯用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舐他的嘴唇,像是在安抚帝弥托利的情绪,“别说这样的话。”
“我这个样子,果然很麻烦吧……”
“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,”菲力克斯伸手捧住他的脸,“不麻烦,别怕,我一直在这儿。”